晴子,我想,暫時之間,喔,這暫時是多久呢?或是數月,或是數年,或是這一生吧,我想,我是不宜再去看你了。晴子,對於我倆之間的境遇,或是關於命運終我們彼此的放置,我是感到無奈的,是的,無奈,如此喪氣的說法,是大大違於我所寄望於妳的人生態度吧。-賴香吟《霧中風景》

你也沒這麼想過吧,像是行駛在快車道上,奔馳,呼嘯而過,再轉頭回望發現原來也是兩個月過去了。兩季呢,兩年呢,二十年呢,你想,你仍然不知道見與不見到底有什麼利有什麼弊。因為在你們之間,已是一攤死水只等待著乾涸留下固著的污,在你們之間,拋出來的是無奈,是迴避,是無語,是冷淡。你想著,「一念之間萬念俱灰」,呵,原來一開始人的相遇就是殘酷的,昨日還熨燙過的激情,今日心灰意冷如冰凍已三尺。

如風,清淡的,晃悠的,無形的,突然的,就在你心中吹過,應是帶鹽的海風,吹過傷口你會感受到刺痛,你發現被忽略的傷,依然是如此的真實。那些重播的夢境,在不同意識的層次流盪,無法控制地以不同形式呈現,如水穿過地底流過地面注入海洋再次蒸發揮發形成絲絲屢屢的雲朵。好吧,你置身霧中,飄散又攏聚,你想著你踏出的每一步是對是錯已經沒有太多意義了,迷霧中尋找方向是這麼的危險,你說,故作鎮定的說,算了,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。

arrow
arrow

    abohu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